辰时末,巳时。
李远河跟前的鸡笼里,卯日鸡发出报时的鸡叫声。
“gege”
叫声嘹亮而高亢。
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待睡着了的白柯,听到卯日鸡的叫声,撑着下巴的右手颤抖一下,头猛地下坠,惊悚的背后沁出一片冷汗。
猛地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地面快速拉近,耳边响起白顺的感慨声。
“终于出来了太难等了”
压在地上的脚掌瞬间发力,腓肠肌绷直,带动腰身,稳住了倾倒的身形。
呼
白柯上半身踉跄的止住,好悬没一头栽在地上。
若无其事的起身,白柯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移开手掌就看到,十数个人走出林场,身上或抗或挑着柴禾。
紧接着,林场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待看清楚他扛着的物件,他猛地的瞪大了眼睛。
“这人怎么想的”
“米粗的树干抗出来干嘛”
“是秀肌肉,显摆自己法力高强吗”
一旁站着的白顺也看到了那人,点头附和白柯的话。
“这你还真说对了,他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白柯晒干了沉默。
只能说世间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抗树桩出来的人。
就在两人说话间,林场走出来更多的人,形形色色的柴禾看得白柯眼花缭乱。
“然后呢”
“接下来是干嘛”
白柯在人群里看到了白莉五人,头也不回的问道白顺。
白顺视线在人群上扫过,心里记着已经出来的人数,嘴上回道白柯。
“等人都出来,然后他们扛着自己打的柴在所有人面前走过,展示自己,他们自己互相认识。”
t台秀吗
白柯心里吐槽,紧接着摆出看好戏的表情。
就听左手边隔着七百四十三人,全部已出。”
“你们各就各位,马上开始。”
白柯听的一愣,一百四十三个,怎么不是双数
这,那个单出的人没有人给送定情信物,岂不是很尴尬
心里困惑间,那边的人已经起来,男女很自觉的分开,站成两列五六十米的队伍,中间留了个三米宽的过道。
白柯忍不住问道白顺:“你们昨天不会已经表演过一次了吧,他们流程怎么这么熟悉”
“我是说,他们熟悉流程,那你说的通过打柴来展示自己的性格,岂不是作假”八壹
“我给你好好说说吧。”白顺语气很无奈,给白柯解释道。
“这事关乎两个人的一生,我们岂会做那种害人的事。”
“昨天,我和老四只是带白莉他们来林场和李庄的田里去熟悉了一下路。”
“顺便给他们说了一下三个游戏的流程,并没有教他们怎么打柴。”
“你现在看到的他们走动,分成两队,这是我们告诉他们的。”
“这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柯听懂了,是他误解了。
白顺这是队伍战队排练,类似他前世军训的时候,男女分开,按从高到矮排队,熟悉军训练习场地和表演场地。
内容没说,最后表演的好坏,还是个人的能力问题。
下一秒,队伍的动作,看的白柯瞳孔地震。
“卧槽”
“卧槽”
“玩尬的是吧”
男女两队为首的那个,其中男的就是那个抗枯树装的魁梧男子。
米粗、丈成的枯树桩就那样扛在肩膀上,走过来的朝向正好是他们观众席。
他脸上的表情,白柯看得清清楚楚,傲然的抬着下巴,右臂环抱着肩膀上的枯树桩,左手叉腰。
一副我最牛叉的表情。
他左手边,一起走来的那个女的,白柯不认识,穿着红色长裳,瓜子脸,斜刘海,样貌英气,肩上挑着一担又细又直的干柴。
重要的是,两捆柴的两头一样像是量身裁剪过,很是齐平,放在地上可以立起来。
这种柴拿着顺手,没有枝丫,容易折,也容易燃烧。
对比男生的显摆自己,这个女生性格从她打的柴可以看出,细致,还有点强迫症。
两人扛着自己打的柴,大摇大摆的走在两队中间的过道,向队伍尾走来。
不知是什么信念感,他们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可能古人没有现代人那么心思复杂,
羞耻,极度的羞耻感涌上心头,白柯浑身一颤,脚趾扣地,忍不住想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