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开出去很远之后。
陆程安和司机说“前面路口调头,我们要回机场趟。”
朝夕微微皱眉。
保姆车的位置并不多,江渔和她的经纪人坐在前排,后排的位置并不宽敞,剩下的三人并肩坐着,陆程安和朝夕紧紧贴着,衣料摩擦,发出暧昧的窸窣声。
朝夕下意识地往边挪了挪。
可另边就是车门。
陆程安叹了口气,前面的江渔和陈淼在讨论着事情。
他因此压低了声音,说“你的行李和你另个妹妹,还在机场等你。”
他的嗓音沉沉,带着沙沙的质感。
距离太近,他说话间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边。
她想起刚才被他的衣服裹着的时候,他也是离得这么近的吗
近到
她有种下秒就要落入他的怀抱的错觉。
好在她很擅长遗忘。
也很擅长熟视无睹,“送我们回机场吧。”
江渔“怎么了”
朝夕“江烟还在那儿。”
车子在下个路口调头。
到了机场的时候,保姆车快速停下。
二人下车之后,朝夕叮嘱江渔“万事小心。”
江渔点头,眼里染上愁色“我住的地方估计很多狗仔蹲在那儿,你和江烟怕是不能回那儿了。”
尤其是经过了刚才那糟。
朝夕就那样义无反顾地冲进人堆里抱着她,镜头没有拍到她,但镜头下藏着无数双吃人的眼睛。
机场外的行车道上有燥热的风。
朝夕笑意温和,像是能把切躁动不安给抚平了般,她的声音细软,缓缓道“没事的,我让钟念给我找了房子,我待会去钟念那儿拿钥匙就好。”
江渔松了口气。
保姆车就此开走。
朝夕和陆程安重新回到出口找江烟。
也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不对。
朝夕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程安“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没得到答案,她也不在乎,无所谓地笑笑。
陆程安也是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跟在二人身后的江烟看着二人的背影,莫名地嗅到了丝气场相投的味道来。
出了出口。
朝夕想要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
陆程安不容置喙地拖着行李箱往边走,到辆黑色的路虎边停下,后备箱缓缓开启,他单手提箱放了进去。
他捡起第二个行李箱的时候,朝夕伸手拦住了他。
她清冷冷道“我以为我当时说的够清楚了。”
陆程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不提当时,朝夕,刚刚是谁把你和你妹妹送到车上的,你什么时候养成了恩将仇报的坏毛病,嗯”
刚才确实是他救了她。
朝夕的神色未变,“码归码。”
陆程安这些年听了太多人说他脾气犟,任别人再怎么劝说,到最后他都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就没有认真听。
可真到了朝夕这儿,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油盐不进。
陆程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指尖微凉,触碰着她的耳廓。
猝不及防的接触,朝夕脖子缩。
她侧过头,长发滑过他的手,触感温软。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似自言自语般,道“这不是挺软的么。”
他在嘲讽她耳根子硬。
朝夕听出来了。
陆程安又说“钟念让我来接你的。”
这下她是真的再无推辞的理由了。
上车之后。
朝夕问他“去钟念那儿吗”
陆程安说“送你回家。”
“回家”她果不其然地皱起了眉。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钟念给你找的房子。”
江烟突然开口“姐,你为什么要自己找房子,你不和我们住块儿吗”
朝夕摇了摇头,她半侧过身子,看向坐在后座的江烟,“我在医院上班,时间不稳定,有时候午才回来休息,和你们住起,太影响你们了。”
实际上她才是最怕影响的那个。
睡眠质量常年欠佳,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入睡艰难;洁癖严重,地上连根头发丝都无法忍受;饮食清淡,不喜油烟。
而江烟和江渔是新代都市青年。
喜好熬夜,到家便乱扔衣服,钟爱炸鸡香锅之类的油腻外卖。
朝夕和她们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
江烟也是知道她的,怏怏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即又问“那你住在哪个小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