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云初心里,清县底下的那些乡镇就算是十分贫困的地方了,然而等她到了温暖口中的这个坝镇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贫困。
这个温暖口中村里的人都想扎根的小镇,一共只有两条不足五百米的正街。
其他的都是镇上的居民自建的民房,高的有四、五楼,低的就只是一层平房。
镇上也没有什么算得上好的楼盘,最好的楼盘就是两栋电梯房,连个小区都算不上。
不过这里的房价倒是十分友好,电梯房也只要两千零八十一个平方。
这个价格在云初看来确实是十分低廉了,不过想着镇上的居民一年的人均收入,这个价格就不低。
云初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坝镇,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耽搁多久,她还用自己的身份证在镇上唯一一家宾馆开了一间大床房。
说是大床房,也就只是有一张两米的床垫,一个洗手间,一个电脑的标间罢了。
价格也真是不贵,一百六十八一晚上,还包一顿早饭,已经是这家宾馆单价最高的房间了。
现在的条件就这个样子,也没有挑剔的余地,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
温暖平常是打死她都不愿意走大半天的山路的。
然而云初情况特殊,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信息暴露给湛卫民的,所以她送佛送到西,天还没亮就跟着湛卫民一起去镇上了。
湛卫民摸了摸兜里的户口本、身份证和村里开出的证明,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跟温暖确认,她那个朋友是真的会给他五十万,而不是在开玩笑吧。
温暖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了,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快抬不起来了,哪里还有心思一再的应付湛卫民的问题,只能胡乱的点了点头,表示只要事情能够顺利办好,五十万块钱一分都不会少他的。
“那就好。”湛卫民闻言放下了心,迈开腿飞快的往前走去。
温暖见状只能绝望的摇了摇头,强提起一股劲往前快走了几步。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下午四点钟走到了镇上。
云初和温暖已经通过电话了,早早的酒跟湛云霄两个人等在镇上的入口处了。
温暖一口粗气都还没有喘匀呢,看着湛云霄的样子差点一口气堵在喉咙没上来。
见她盯着湛云霄的脑袋,云初适时的出声解释到“这不是想着等会还要拍证件照吗,他那头发挺麻烦的索性就剪了。”
原本云初也是不想让湛云霄把头发剪了的,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是还有回京都,顶着一头短发回去还不得把秦氏和王氏两个人吓死了。
不过办身份证这件事事情他们本来就是用的不正当的手段,根本经不起别人的盘问。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无疑于是越低调,越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为好,顶着一头招摇的长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湛云霄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即就一头钻进理发店了,再出来的时候就这个样子。
也是他在现代已经待了这么久了,骨子里对自己的头发也没那么看重了,现代的男人时常剪掉自己的头发,也没见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古代人祖祖辈辈都奉行着一个原则自己的头发是父母给予的神圣之物,剪头发就是一种大不孝的行为。
在许多朝代男子不能擅自剪发这一点还是入了刑法的,虽然庆朝对此没有这么严厉,但是要是湛云霄敢顶着一头短发回去的话,绝对会被其他人视为异类。
不过云初当即就在网上给他买了好几顶假发,虽然和他原本常梳的发式不一样,也经不起被人的细看,不过当下这也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温暖闻言有些惋惜叹了一口气本来湛云霄一个好好的翩翩贵公子,现在顶着一头托尼老师出品的短发,穿着现代的套装,哪里还有半点那天晚上端方自持的淡然模样。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好看,湛云霄短发的样子也是没有一丝不妥的地方的,相反一头短发还让他看起来多了些阳光和少年感。
几人见面也顾不上寒暄,眼见着派出所就快下班了,他们还得抓紧时间去把事情办妥了。
云初来的时候跑了好几家银行才凑齐了五十万的现金,这会儿都装在一个大背包了。
确定湛卫民把所有会用到的资料都带齐了之后,云初就把背包的拉链拉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真切的看到了包里确实是装着满满一背包的现金。
湛卫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以前他在家里务农,妻子还在家里养了两只猪崽,一年除去家里的开销的话,也就只能剩下个万把块钱不到。
如今云初背包里装得这些钱,可是他几十年才能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