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秀怯怯地叫了一声“柳姐姐,诗华呢”在扶阳县的时候,二秀和诗华是形影不离的。这会见到风细,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问诗华。
“诗华去帝都了,你娘和石头明年也会去帝都。这半年你在医馆养身体,把身体养好,明年我送你和大秀去帝都跟你娘和弟弟见面。”
二秀的眼睛一亮,重重地哎了一声,泪眼朦胧地道“太好了你们都还活着。娘还活着,石头也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然后就重重地咳了起来,瘦小的身躯咳的简直快缩成一团了。
真儿忙叫大夫,看咳嗽肺病的是黄大夫,一个中年大叔,他进来号脉,让真儿先把大家带出去。
到了外间,风细这才正眼去看张家母子。张母个子很矮,皮肤很黑,头发半白,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农家老妇。
知晓风细的身份,忙要跪下行礼,被风细制止了。
至于大秀的丈夫张宝,更是个十分不起眼的普通男子。憨厚老实,面色红黑,一直低着头紧张局促地站在母亲身边。
风细礼貌性的跟两人寒暄两句,让两人坐着等大夫诊完。她则抱着兰姐儿和大秀在一旁闲聊。又让真儿取些点心来给兰姐儿吃。
兰姐儿长的很像大秀,只是一头枯黄的头发像小姨。一直咬着手指,好奇又胆怯地看着风细。
风细抱她,她忙往母亲怀里钻,指着风细的衣裙小声说“碰脏脏。”
风细眼睛一热,抱过她坐在膝上“我是你的大姨哦,把大姨的衣裳弄脏了不怕的。”
兰姐儿胆子大了些,伸出小手小心地摸着风细腰上的玉环。风细立即取下“喜欢这个吗送给你,回头大姨让人编成缨络给你戴。”
那边的张母一直侧耳听这边的动静,见风细对兰姐儿如此喜欢大方,立即小声地对儿子说“咱老张家交好运了祖上冒青烟啊大秀竟然跟城主一家是故交。”
张宝赶紧示意母亲禁声,他自己依然低着头不敢多看。直到真儿上茶,他才慌忙站起来道谢。
风细看着长期营养不良的二秀和兰姐儿,哪里忍心他们再回到乡下对大秀道“我这将军府大的很,不如你们先到我家住一段时间。”
大秀赶紧看向张宝,见他装作没听到,便笑道“家中农活虽然忙完了,可是我们还租了十几亩的荷塘,少不了人看着。
风细你待我们好我明白,把二秀留在医馆看病就好,我和家里人,还是要回家的。”那句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到底没说出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宝听到这话,大胆站起来道“大秀,城主好意留你,你就带着兰姐儿住一段时间,也好方便照顾二秀,家里有我和娘。”
张母一听忙拉儿子“城主是留咱全家住下呢那荷塘也没什么要紧的,咱一家都住下呗”
张宝硬气道“家里少不了人,明日咱俩就回去。”
只这两句,风细算是看出来,张宝是个有担当的。对大秀的未来放心了,有这样一个维护自己明理的丈夫,哪怕暂时日子苦点,也会有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