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一事,对于刑部这些案件的查访,自然也有利,也属于户部管理范畴,但这和百姓的赋税又有什么关系?”周无遇照旧是拍着自己的折扇,疑惑发问。</p>
苏晓抬眼问他:“周小侯爷,如今北越的</p>
税赋,是怎么管的?”</p>
周无遇挑了挑眉:“那自然是,何处人口多,风调雨顺些,历年交的多些,负担的也就重些,若土地贫瘠,人口凋零,自然要酌情减少啊!”</p>
“到了地方呢?”</p>
“按人口均摊!”</p>
这一下,周无遇倒是对答如流。</p>
“那敢问周小侯爷。”苏晓眯起眼睛,“同是一个地方的人,每一家都是五口,一口三人皆壮丁,无灾无病,另一家非老即少,病弱无力,连上山砍柴都难,又该如何均摊?”</p>
周无遇一愣:“这……有力之家多做些吧。”</p>
苏晓摊开手:“朝廷法度在上,这一家也不过是普通农户,为何要多做些?”</p>
“这……不然,让官府劝劝?”周无遇说的,连自己都不确定了。</p>
“官府连查案都难了,挨家挨户地劝,要劝到什么时候?”苏晓乐了:“更何况,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生来有力之人便永远壮硕,有病之人就永无康复之日呢?”</p>
周无遇抓了一把头发,无奈看向季衍尘。</p>
季衍尘低笑,心满意足地亲了苏晓一下,而后拿过她手里的笔,不紧不慢写了起来。</p>
几个人的白眼都几乎翻上了天,连寒舒云都有些受不了了。</p>
至于这么腻歪吗?</p>
苏晓嗔怪地瞪了季衍尘一眼,看着他落笔稳健,和自己的想法没有多少出入,会心一笑。</p>
“你倒是说啊!”周无遇猴急地不行。</p>
“简单啊。”苏晓兴致一上来,打了个响指:“建造户籍之时,房产、田产,也一一详细登记,按照产业和田亩,根据地区的不同,制定相应的税收。”</p>
周无遇拼命眨眼,明显还没有彻底吸收。</p>
“然后呢?”楼奇反正是被绕进去了,“可如此一来,若有力之家和病弱之家所拥有的田亩数量应当……”</p>
“若走投无路了,那些田亩无人打理,留着做什么?或变卖,或租借,由当年主事人承担这些田亩和产业应该交付的税赋,即便是乡绅买走,田地在,则税赋在,国库亏空的可能性大.大降低!”</p>
苏晓认真道:“至于病弱之家,天若有情,自该重整旗鼓,开垦荒地再上报也好,另谋出路也罢,总不会再被这些胡乱均摊的税赋,压得喘不过气来吧?”</p>
“天呐!”寒舒云瞪大眼睛惊呼:“晓晓,你就是个天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