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胜男放下手来,耷拉着肩膀坐在那里,眼睛底下两片黑眼圈。
他回忆着那夜的情景,断断续续说“那夜我原本是趴在我娘的坟前哭了一阵的,哭着哭着我好想睡着了,有人拍我肩膀喊我醒醒,声音有点熟悉,”
“我抬起头,发现自个不是在我娘坟前,是在一个庄子前面,那人拍完我就往前跑了,看身段像是个女人,我在后面问她和是哪儿,她没说是哪,就喊我去前面看戏,说大伙儿都在。”
“我迷迷瞪瞪的也跟在她后面去了,果真看到那边老大一个戏台子,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的,戏台子上果真有人在唱大戏,戏台子底下都是人,边上一溜儿卖各种油炸小吃的,好不热闹。”
听到这里,杨若晴和骆风棠对视了一眼。
这个梦,听起来咋那么邪门呢
“戏台子上唱的是啥还记得嘛”杨若晴问。
项胜男摇头,“咿咿呀呀的,从来没听过的戏。”
“我在底下人堆里瞅,就没瞅到一个认识的,想找个人打听下这是哪个村,离草场远不远,结果有人把我拽出了人群,我一看,竟是我哥”
“你哥金男”
项胜男点头,“是的,他黑着脸很凶,一边骂我不该来这里看戏,边把我往回头推,我说是有个女人喊我过来的,我还问他娘在哪。”
“我哥说我娘不在这儿,她在十八层地狱里,我又问他翠儿嫂子在哪先前那个背影有些像翠儿嫂子。”
“这下,我哥更恼火了,他说我们给他找的好媳妇,刚成亲没一阵就跟着老鬼鬼混去了”
杨若晴和骆风棠再次互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愕。
这个梦,有点意思啊
“我哥带着我跑,后面的戏台子上突然就安静了,那些看戏的人,男女老少一窝蜂都跟了过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跑着跑着我就摔了一跤,一只鞋子也飞了出去,我哥拽着我接着跑,我们兄弟荒山野岭的不知跑了多远,然后,前面突然传来老虎的咆哮声,后面那些人就全没了,连我哥都不见了。”
“一只吊睛白老虎跳到我面前,把我吓个半死,那虎皮一掀,里面竟然是个长了络腮胡的壮汉。”
“那壮汉看到我,眼睛冒光,比那些看戏的人还要可怕,他来到我面前抬手一拍,我就昏了,等我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南山村,沦为了一帮疯女人的阶下囚”
杨若晴眨了眨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然后对项胜男说“你的这个梦,确实亦真亦幻,虚虚实实分不清楚。”
“姐,你也这么觉得”项胜男好像找到了知音。
杨若晴说“是的,前面那部分很虚幻,至于后面,应该就是实实在在的。”
“为啥这么笃定”项胜男又问。
杨若晴轻咳了声,说“因为那个赶跑了看戏人,救下你的披着虎皮的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女将军。”
啊
项胜男瞬间石化。
所以说,女将军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应该感激女将军
可是这个恩人赶跑了恶狼,自己却是一头猛虎